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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后】长春草木深 章一

长春草木深


 

延禧架空武侠au

 

私设如山

长篇


不喜勿入

 

ooc我的



 慢慢来吧。

 

 

 

以下正文——

 

 

边镇,密云不雨,小满日

 

天空密密麻麻的云铺张开来,泄露出的细碎光景也不过星星点点。

 

此时并非黑夜,却比黑夜更加漆黑。

 

一个系着高马尾身着红丝绒勾线的白衣女剑客独坐在屋顶上,粉色的发带安静地飘落在肩膀两侧,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她左手托着一个酒壶,把自己的剑安放在右手边。那把剑的样式似乎很古朴,至少从雕花剑柄看起来是这样,然而这把剑并没有剑鞘,它被随意地搁置着,剑锋泛起一丝冷光,转而又稍纵即逝,因为当光亮抵达剑的末端时,被剑的断面隐去了,本该是剑尖的地方断了整整一节。

 

阿令倒对此无甚在意,只是能从那稍纵即逝的光亮能够判断出,一场暴雨即将来临了。

 

她一边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街口巷尾赶着收拾东西躲进屋内避雨匆匆奔波而去的人群,一边冷静地掀开了手臂上紧贴着血红伤处的白色纱布。纱布已经几天没有更换变得足够粘稠,因而她扯得小心翼翼,才得以露出狰狞的伤疤。她凝了凝眉,把刚刚买好的酒打开,仰头喝了一口后利落地把壶里剩下的浇在了伤口上。

 

火辣辣的感觉从左手小臂一直延伸到脑子里,令她半个身子僵直住。她轻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呼出,每呼出一口疼痛随着火烧的感觉慢慢包裹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她哆嗦着掏出金疮药尽数洒在伤口上,皱着眉咬紧牙涂抹好然后用干净的纱布小心翼翼地包扎着。

 

远方乌云滚滚,黄沙尘尘,似乎又有新的一批人来到这里。

 

沉璧逃进这个镇子的下一刻就仿佛已经听见了后面拔刀出鞘的金属摩擦声,在空荡的街道更加清晰。她不顾身后种种,也不在意逃亡过程中被磨得通红的双脚,闪身躲进巷里,却因为鞋子里面顾不上倒掉的沙粒滑倒在一旁。

 

这边伏地的声音太大,后面的脚步声转了几圈后径直朝她走来。

 

屋檐下的举动也吸引到了屋顶上的人的注意,阿令嘴叼着绷带一边,另外空出的手不紧不慢地缠,她的目光专注于自己的伤口,挑了挑眉,打算把这件事置之不理。

 

岂料追捕的人却有意灭口。

 

 

细雨点点,恐怕瞬息之间便会倾盆。

 

阿令正别扭地系着蝴蝶结,听闻响动后迅速用拾起剑反手用剑身格挡下飞上来的暗镖,接着用右臂单单一撑,灵巧地借势转下了房梁,脚尖轻点房上瓦,运起轻功纵身跃出。在雨滴噼里啪啦砸下来的时候一剑向袭击自己的人刺了过去。

 

沉璧惊愕地盯着眼前突然冲出来的白衣剑客,抬手一挽一落之间为首的人喉咙便是一道血痕,其余两人反应也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运刀格挡,却也被划了几道伤口,只得退到一边再寻机会。

 

沉璧望着眼前站得笔直的几乎可以说是横空出世的人愣了愣,下一刻迅速反应过来赶紧爬起来,跑过去拾起刚刚被自己抛飞出去的行囊,而后蹲在了小巷子的墙根,如雷的心跳声随着几次深呼吸渐渐平复,没来由的一丝安全感竟然随着白衣剑客的存在油然而生。她不顾形象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滴,缩在一堆杂物中间眼尖地发现了一把夹在那里的旧伞,顺手拽了出来,做完这些动作她又转头观察巷口的战况。

 

持刀的两人早就已经退到了开阔之地,只余白衣剑客右手持剑依然站在巷口,左手背在身后,腰背挺得笔直,似乎有意等两人攻过来。

 

现在的雨暂时不算很大,然而之后就说不定了。沉璧观察着天色。雨丝细密勾连,远处雷声乍起。

 

眼前白衣剑客的背影终于动了,因为对面的两个持刀客攻了过来。他两人都是双手持刀,起步几乎同时,两柄单刀分别自对方身前向外荡开,刀势网罗,空气里都是交织的嗡鸣。

 

阿令右手持剑在前,断面朝向正攻过来的两人,她并未伸手去抚开眼前朦胧的雨水,而是微微侧过断面挽了个剑花运势径直向前刺出,直指对面两人强烈的刀势。

她的速度比起两人合击快上许多,几乎在沉璧半个呼吸之间,就在接近两人即将分开的刀锋前猛地一转,凌厉的杀气配合着剑势搅碎了两人的合力。她又运起轻功,足下一点,侧身翻起腾空的身体避开余下的攻击,同时右手的剑狠狠剜向这边持刀者的头颅。左侧的刀客见状赶紧刀锋回转,向阿令的右手砍过去,锋利的刀一瞬间就擦出了伤痕,然而即便如此,也是为时已晚。

 

沉璧只看见眼前的白衣剑客侧身翻过,右边的追杀者头颅就已经被硬生生割出一道喷薄的血流,而那些鲜血全部溅在对侧同伴惊恐的脸上。

 

阿令落地后没停下来攻势,尽管右手的鲜血已经淋透了剑柄,她还是紧紧握着剑,丝毫没有在意因为过分用力而流血更甚的伤口。她与剩下的一人对了几招就已经试探出了眼前这些追杀的男人的武功底子,这让她的眼神更为犀利,于是也不再故意放水。

沉璧只看到转瞬之间眼前的白衣剑客的剑就穿过最后一名持刀者的阻拦,她剑上的血滴落在雨里的时候,白衣剑客身后的男人已经跪了下去,胸口突然爆裂涌出的鲜血漫盖了身下的土地。

 

沉璧伴随着随后而至的闪电才得以看清此刻正对着她的人的脸庞。那张脸似乎并非自己曾见过的许多剑客那般沧桑而沉默,也并非是青春无双的年纪,白嫩的脸蛋上是瘦得凌厉的线条,英气而挺拔的眉下是一双清冷的眼,眼中漂浮的不是精明灵动的星光,而是沉淀下来稳重的静流。

 

一把剑要使得多快才会让伤口都迟钝了几分才经受不住血液的泵压而出?又是多巧妙的杀人手法做到这种熟能生巧的地步?沉璧没来得及想这之后的问题,她赶紧站起身朝眼前的救星小跑过去。

 

 

 

阿令站定,看着不断向她接近的人狐疑地皱起眉头。旋即她的右手感到一阵冰凉,接着是火烧一样的灼痛感。她低下头,沉璧正好来得及把伞举过她的头顶,遮盖住两人暴露在雨中的身体。

 

自己受伤的右手正被眼前的陌生女子用一块干净的白布紧握着,阿令凭直觉感受到那上面应该是撒过药酒,而后被淋湿浸润到布料里。

 

至少感觉到的痛觉是对的。

 

她还没开口,沉璧就先拉过她的手,那双俏丽却并不娇媚的眼睛泛起涟漪而后对上了她的,稍稍踮起了脚贴近了自己的身体。她望着那双也许有些似曾相识的眼睛,身体随着怀中人的暖意本能地僵住,握着剑的右手紧绷着同时又被那人温柔地包裹着。

 

那双炙热的眼睛让她恍然间好像在看另一个人。那个人缄了口,含情脉脉的眼神里是自己舞动起的剑影,安静地歪着头追随着,仿佛她看的是剑,又仿佛她看的是自己。

 

但是剑是剑,人是人,这本就是不同的。 

 

也绝不可能相同。

 

只可惜飘忽不定的思绪下一刻就被轻软而又疲惫的声音打断。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饶有兴趣盯着眼前拉着她的手在雨中举着伞狂奔人纤细的背影,阿令感到了一丝久违的放松。

 

“就这里吧。”

 

沉璧听见身后低沉的声音的下一刻,就被人使力曳进了身旁的茶棚里。

 

“你做什么?如果不快点的话——”

 

阿令倒是已经大大方方坐下,直接招呼过店小二点了壶热茶结了帐,又要来一块干净的布慢慢擦拭着剑身。她把头撇过一边,目光依旧集中在剑上,向沉璧朝着身旁的座椅示意她先坐下。

 

“我早就听不见追捕人的脚步声了,你大可不必担心。反正跟着我,你左右都不会有什么事的。”

 

沉璧老老实实坐下,听见这话后略有放松,又仔细探识数次,发现情况属实后大大松了口气。随口调侃道:“你的口气还真狂妄,不过又确实有狂的资本。”

 

阿令放下剑,平静无波的神情似乎听到这句话变得愉悦了几分,唇角轻轻勾起,笑而不语。

 

棚外雷电交加,暴雨倾盆。沉璧接过小二手里的热茶,手里的冷意都轻了几分。她先涮了涮杯子,而后双手恭敬地捧着一杯递给了坐在一旁闭眼小憩的阿令。音调轻快婉转。

 

“小女子沉璧,江陵人士,今日在此多谢这位女侠的救命之恩了。”

 

阿令挑了下眉伸手接过了茶饮了一口,又瞥了沉璧一眼,淡淡道:“出手不过是阴差阳错,承蒙了你的药酒我们也算两清。”说罢,她摇了摇被白布缠好的右手。

 

沉璧笑了,眉眼弯弯,笑声里带着三分慵懒随意,被雨水浇过的惨白小脸上因为饮过热茶红润了几分,上扬的眼角配合柳叶眉梢舒展开,右眼下的泪痣在这张终于活跃起来的脸上显得生动万分。

 

“看来这位女侠果然是个性情中人,不知沉璧能否有幸得知女侠的名号?”

 

阿令依旧挺直身子,茶杯放下的时候眼底的热气似乎已经散尽了,再开口嗓音已经低沉。

 

“我若是你,会选择先处理自己脚下的伤口再找人攀谈对侃家常。“她说话的时候不经意间扫过沉璧满是伤口的脚踝,眼色沉下去几分,随即站起了身离开了座位。

 

“你要走了。”

 

沉璧在擦肩而过的一瞬突然说起,语气中透露着一丝哀伤。她没有提问也没有再追问,只是低下头去看自己的伤。血迹还依旧挂在两只脚踝周围,那是她逃跑的时候生生扯断了扎着双脚的楠汜金丝留下的伤痕,与之配合的还有掌心的两道血口,现下雨停了冷风刮起才觉得刺痛。

 

她像被卸去全身力气一样放松下来,两手拄在身畔,孤单的背影看上去楚楚可怜。

 

阿令没做停留地离开,却在即将走出茶棚的时候停滞了片刻。

 

“我叫阿令,你若有幸,我们也许会再见。”

 

沉璧抬起头,这才看见刚才的人留在椅子上的金创药,她伸手取来,瓶身还残留着那人的余温。忽然忆起,方才慌乱之中牵起别人的手的虽然是自己,但是真正安稳心神的还是身后人掌心的温暖。思即至此,她不由得双手握紧了那瓶药,嘴角的笑意渐浓。

 

 

 

 

阿令没有沿着大路走,而是翻身飞跃到了屋顶,几步之内,就已经飘到百丈外。

 

她在加速前进的过程中骤然停下,足尖一转,剑光闪过,铿锵的金属声撕开夜的帷幕,她身后一直紧跟着的人也在格挡后迅速退开。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魏璎珞,你是几时发现我的?”她身后的人借着月光缓步走上前来,双手各持一只银钩,在月色下泛起惨白的波纹。不仅是手,那张脸同样也是惨白狰狞的。

 

“自那个姑娘逃到我身边二十丈以内,一共有五个脚步声响起,其中三人的脚步声都是沉重的,逃亡者脚步虚浮,还有一人却是极轻的。”阿令眼底覆上一层冷霜,在月光下眼底的杀机已经尽数浮现。

 

“南山月钩孙不易怎么今日得空替人做起狗来,惦记我这个已死之人做什么?”她仰起头,眼中尽是不屑,任凭马尾在身后轻轻扫过。

 

“非也非也,我来是想谈桩买卖的。”被阿令称作南山月钩的男子不怒反笑,空气里是尖酸的诡异气音。

 

“长春派弃徒魏璎珞,乃是长春派第九代掌门人富察容音最得意的门下弟子没有之一,却在五年前因为不明原因被逐出门派,流落江湖,以贩卖给黑市商人不计姓名得来的珍稀物品为生,改头换面做起了猎头阿令。不知道我的情报准不准确?”

 

阿令听罢沉默下来,右手大拇指甲刮擦了一下剑柄,眼里交织的激烈战意退隐,代之以阴狠毒辣的眼神,运转内息,刺骨的寒意差点叫孙不易大叫出声来。

 

“他奶奶的,这丫头眼睛怎么跟蛇一样?” 孙不易暗自咂舌也不敢轻易继续激怒下去,只得话锋一转,急道。

 

“我等早已探明虚实,洪历这老小子离死不远了,而长春派的品剑大会又召开在即,我们届时只需要大闹一场,必叫乾清宗气数散尽!至于刚才那个姑娘是我们计划的关键一环,今日你不也正是为了她而——唔呃!”

 

夏夜月明,空蝉鸣泣。

 

孙不易的身体慢慢软了下去,最后栽倒在房梁上。

 

 

 

 

沉璧打好热水,先是擦干净伤口四周的污泥浊水,而后把瓶中的金疮药粉撒在热水中,热水活络开淤肿的血块,脚底板和脚踝的伤口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缓解,让她不禁发出满足的喟叹。

 

“呼……”

 

脚面调皮地拍打起水花,沉璧仰着头勾着唇不知在想什么。

 

窗外是一片皎月,然而破坏美景的不速之客从来只多不少。

 

静谧的窗子旁边不知何时已经爬上了两名黑衣人,隔着窗子探望里面的情况。一阵风卷过,两人背心一凉,从三楼跌落下去。

 

室内罡风数息既致,几名黑衣人运刀劈开房间的门,木屑四处乱飞。突然的变故让沉璧措手不及,她望着烛光下晃动着不断靠近的人影,一把抓起床边的包袱,又瞅准时机一脚踢过脚边盛满水的木桶向为首的人砸过去,而后迅速靠近窗口。

 

为首的蒙面人一刀劈开眼前飞来的木桶,右手上绣着的紫色蝎子格外清晰,他移步不停,翻转了手腕换了个方向又向沉璧攻来。

 

沉璧赶紧闪身躲避,下一刻窗外几道白光划过,为首的黑衣蒙面人中招立毙,尸体栽倒窗边的木桌上。他身后的几人用武器格挡刻意向后退了几分。一旁的沉璧还没来得及侧头去看,熟悉的带着几丝焦急的声线就已传来。

 

“跟我走。”

 

沉璧转头对上窗口,只见阿令左手扒着上方的窗沿,侧过身子把右手伸向自己。她纤瘦的身影没能挡住月光,纤长的发带随风飘起,银色的细长耳坠泛起微亮,被约束的秀发轻轻散到身前,月辉悄然探上她的眉梢。嘴唇紧抿,唇角微翘,少年人眼底的执着和坚定宛若火一般灼烫。她凌厉的线条掩映着姣好的面庞,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自己几乎能看到那上面的细小绒毛。

 

她轻轻拉住自己的手,将自己从屋内浑浊的战场拉向窗外静谧安详的月色,又顺势轻揽自己的腰肢,身子随着足下一点荡出这片街道。

 

小客栈的包房门口也不知什么时候埋伏的一群黑衣人只能眼睁睁见任务目标被人架着抱起,又踩着窗沿飞身远去。

 

沉璧反应过来的时候还在阿令怀里,她微瞪双眼怔愣地望着那人在月光下的侧脸,心跳声慢慢游离到自己的耳畔。有风轻起,借着令人心安的温暖她缓缓合上了双眼。

 

“诶呦!”

 

不知道被横抱着走了多远多久,沉璧睁开眼再次停下来的时候被人直接扔到床上,她刚皱着眉揉上自己被闪到的腰,然后就被人压在怀里动弹不得。

 

阿令紧紧抓着沉璧的手腕,不客气地直接两指夹着的刀片贴在沉璧那张堪称魅惑众生的脸上,冰凉的触觉瞬间让沉璧惊醒。

 

“你与紫金堡是什么关系?那三个人到底为什么要抓你?或者我换个说法,你跟洪历是什么关系?”阿令面如冰霜,刻意压低了声线,贴近还在发抖的沉璧的耳畔。

 

“我……”来不及回应,脖子就被人紧紧扼住,引来沉璧止不住的咳嗽。

 

“客官已经到时间了,可是还要继续住下去吗?”店小二兀地推门而入却没有料到房间里还有人,查房的手抖了抖,又在对视上床上的人那杀人般的目光后赶紧关上门退出去,一边关门一边叨叨着:“我什么都没看见客官要是想要再续房的话去楼下前台老板娘那里交钱就可以了,我真的什么也没看见真的真的没看见。”

 

怎么可能什么都没看见,多刺激的画面啊,那个被压在床上的姑娘眼角还挂着泪珠呢,自己的眼睛又不是白长的怎么看不见。小二一边奔向楼梯口一边沉思。

 

 

 

一刻钟后

 

“所以你接下来要去长春派?还想让我护着跟你一起去?”阿令杵在离床老远的桌边抱着剑,声音不满地问道。

 

沉璧坐起来,整理着被弄乱的衣衫,眼角红红的好像被人蹂躏过。她没有直接应答阿令,只是整理好后两只手乖乖背到身后扁着嘴叹了口气。

 

“也罢,你既不愿回答我我也不会强迫与你,但你要记住,我这一生都不可能再踏入长春派半步,那个门派里发生的任何事情我都没有办法帮你。”

 

月光在此从云朵中探出头来,投下的光束硬生生将整个房间分隔成两个空间,阿令放下剑,专心坐在地上打坐。沉璧默默地注视着她良久,慢慢蜷缩回床铺,她背朝着里侧,看着那人英气的眉眼,心绪平静下来,眸色深沉。

 

若是提起长春派就会说起终生不再回去的规矩,那你为什么还会在听到有关于它的消息后表现的那么焦急?

 

除非——


她眼睛眯了起来,像在黑暗中瞄准猎人的狐狸。


从头到尾你在乎的有比长春派本身更重要的东西在那里。

 

而你没能带走,也至今放不下。

 

 

 

 

 

 

 

紫蝎堂

 

 

南山月钩孙不易的尸身被放置在大厅中央,四周烛火微晃,两位弟子俯首未动,大厅上已经赫然出现一人。

 

“总管,我们查看后发现其致命伤口与五年前的紫金堡魏家宗族一案中部分死者伤口大致吻合。”

 

背着手的人缓缓转过身来,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微笑,他顿了顿,又抬手示意身后的弟子动作。

 

化尸水使得轻巧而无声,片刻后只剩一滩血水铺在地板上。

 

“孙不易这个老疯子,假扮成我们的人去袭击魏璎珞,还当她听不出来我们四堂的不同武功路数。从他布下这个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自己的下场,统统只会自食恶果罢了。”“总管”轻笑,笑里是讥诮的蔑视,又是兔死狐悲的悲凉。

 

“禀告总管,除青木堂孙不易堂主之外其余两堂都已经同意了条议,那我们是不是?”

 

“还用我教吗?授意下去,找个能力名望差不多的赶紧接盘签了条议。”

 

“是,总管。”

 

大厅内退的仅剩一人,他缓缓蹲下身子,两手托着下巴,朝着那摊血水若有所思。

 

“孙不易,我真还谢谢你替我开路了。你的局我会进行重组,放心安睡去吧。”

 

暗室的门骤然打开,室内似乎又恢复了无人来过之前的样子。

 

只是那摊血迹依然没有消尽,似乎在提醒着下一个进来的人些什么。

 

 

 

 

 

 

 

【本章完】

 

 

 

*:百晓生海兰察的武林札记:

 

楠汜金丝:从棘蛇门万毒堂中流传出的用具,制作手法是将金线蚕吐出的金丝浸泡在铁水中再用烈火隔着隔板烧制,产出的金丝弹性极佳,韧性极大,经常用来做拷问犯人的刑具,从万毒堂大批量卖出。

 

南山月钩孙不易:早年间是行走江湖的一大恶棍,辣手摧花强取豪夺无恶不作,近年来失去了踪迹,因为长得丑也总被人用拿着双钩的恶鬼来吓唬小孩子。被称为月钩是因为其特殊绝技双钩揽月。

 

猎头:就是替人找各种珍奇物品以换取钱财或其他物品的特殊猎人,有委托杀人诛心的,也有委托去各种偏僻危险的险地去寻宝的,种类很多。自青海狂一事后,九代掌门们几乎都下大力度去抓捕此类人物,因此现在在江湖上已经鲜少出现了。

 

紫金堡:曾经的北方一大派,江湖上名威甚大。掌门人的位子已经属于洪家领导的第九代堡主洪历的了。然而洪历作为野心家又开始吞并各大门派重组成乾清宗,所以紫金堡这个名字现今江湖中已经很少被提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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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依旧遥遥无期。


我和作者比谁命长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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